我們生活在一個文化衝突和嚴重危害的時代,幾乎每種文化都積極推動其「原教旨主義」。無論是身體上的、法律上的、道德上的還是浪漫幻想中的任何服務於該團體的目的,都被視為上天命令的上帝賦予的權利,任何不同意的人都犯有邪惡罪,可受到酷刑或死亡或兩者兼而有之的懲罰。
拉登策劃殺害異教徒美國人以及不追隨蓋達組織激進的塔利班式伊斯蘭教的穆斯林同胞。我們自己的白宮採納了冷戰虛無主義的世俗原教旨主義者。最初的失態是稱其為針對邪惡和危險的各種“他們”的“十字軍東徵”,這些“他們”看不到投擲炸彈以創造一個和平且正義的世界的價值。這是對手行為互為鏡像的典型案例。
然而,當我們進入2003年的戰爭陰影時,來自美國、聯合國和世界大部分地區的反戰團體舉起了數量驚人的和平蠟燭,帶來了光明。
諷刺的是,祈求神靈進行正義殺戮,卻引發了全世界對和平解決方案的呼聲。在美國及其盟國以及一些主要穆斯林政權內部,越來越多的人警告稱,戰爭將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害,從而助長本國的激進原教旨主義者。對數百萬人甚至數十億人來說,利用宗教來實現死亡的褻瀆行為已經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在我們自己的國家見證全國各地反戰遊行的爆發——數十萬人抗議我們的白宮原教旨主義戰爭鷹派
據報道,9/11事件中,準備將客機撞向建築物的自殺式飛行員大聲喊道:“上帝是偉大的!”國際戰爭和內戰都是在「真主偉大!」的呼喊中結束的。成千上萬的人死時嘴裡都掛著同樣的話。
鑑於 11 月 XNUMX 日的恐怖事件和其他針對美國的謀殺行為,我們對原教旨主義穆斯林殺害美國人及其盟友的上帝呼籲感到震驚。
我們似乎已經招募了我們的神來作為回應。布希總統最初宣布發動「十字軍東徵」以解放伊拉克並消滅世界上的基地組織。穆斯林和他們的學者感到憤怒,因為一千年來並沒有抹去他們對基督教十字軍對中東伊斯蘭教的記憶。
目前尚不清楚當時的布希總統是否了解激起穆斯林憤怒的歷史。但這種憤怒的基礎是可以理解的,顯然布希圈子裡的某個人必須告訴他,對穆斯林來說,這個詞可以追溯到11世紀到14世紀基督教針對中東穆斯林的十字軍東徵。
歷史的諷刺之一是,12世紀開明的穆斯林領袖薩拉丁本來願意讓基督徒佔領中東的聖地,卻出於良心擔心法國和德國的侵略者會被佔領。至於褻瀆了自己的聖地。薩拉丁是對的。當時,西歐大部分地區仍生活在相對簡陋的文化狀態中。
許多學者將十字軍東徵的想法歸因於教宗的擔憂,即一旦西歐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該地區就會充滿失業的騎士,這意味著西歐將遭受不可預測的禍害。梵蒂岡認為謹慎的做法是讓遊手好閒的騎士離家出走,十字軍東徵就是答案。
當第一批基督教十字軍真正到達聖地時,他們中的許多人決定他們喜歡這個地方,並為自己開闢了私人房地產。隨後的一次十字軍東徵停在君士坦丁堡,他們在那裡向任何有價的人僱用僱傭兵,其中包括為他們的「敵人」穆斯林做一些工作。兒童十字軍東徵更是慘敗。它的領導人僱用熱那亞商人帶著孩子們航行到巴勒斯坦,但熱那亞人卻航行到北非並將孩子們賣為奴隸。
現在,布希對伊拉克的遠徵包括「保護」一個不同的聖地,即伊拉克油田,其潛力僅次於沙烏地阿拉伯。
許多最初的十字軍戰士在巴勒斯坦居住了足夠長的時間,去做一些真正有用的事情。穆斯林的黃金時代創造了我們大部分的基礎數學和天文學。可以說,基督教十字軍東徵為西歐帶來的唯一真正好處是帶回了「異教徒」穆斯林先進的科學和學術知識。因此,“原教旨主義者”,無論是基督徒還是穆斯林,反映的不是他們最好的傳統,而是一些最糟糕的傳統。凡是美好的事物能夠持久似乎都純粹是偶然的。
在我們的例子中,現代原教旨主義可以採取反墮胎基督教右翼分子的形式,為謀殺一名實施墮胎的醫生辯護。或者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特斥責美國法官和陪審團「僅僅」判處無期徒刑,而不是阿什克羅夫特偏好的死刑。
在伊斯蘭教中,奧薩馬·本·拉登引用了他對《古蘭經》的看法,要求盡可能多地殺害美國人。伊斯蘭聖戰組織選擇敵人,無論他們是穆斯林、基督徒或印度教徒。一名原教旨主義領導人因涉嫌違反當地性道德而判處一名婦女用石頭砸死。石刑、斬首、鞭打、大規模謀殺——所有這些都是以援引神靈或自封神的代表的道德準則的名義。
最近,約旦河西岸的一名以色列定居者槍殺了一名無辜的巴勒斯坦人,因為聖經說巴勒斯坦人正在佔領聖經所說屬於猶太人的地區。大多數以色列人不贊成,有些是因為他們是和平主義者,牢記聖經中「不可殺人」的命令;其他以色列人不同意,因為他們希望透過世俗手段解決此類爭端。隨你挑選。
世界在當代科技和政治生活中基於此時此地的衝突而產生的衝突已經夠多了,卻沒有拒絕尊重生命的真正道德正義,而傾向於對適用於生死問題的經文進行自由的解釋。在每一個主要宗教中,學者和教派都會對一些詞的含義進行無休止的爭論,這些詞的起源被歸因於神,而神的意圖是無休止剖析的主題。
以色列定居者引用《聖經》為自己入侵巴勒斯坦西岸領土的軍事防禦辯護的案例讓人想起個人經歷。許多年前,以色列德高望重的時任以色列總理戴維·本·古里安也曾說過關於佔領伊斯蘭領土的幾乎同樣的話。 1956年,當我擔任駐外記者時,在一次採訪中,內蓋夫沙漠和戈蘭高地存在爭議,我請本古里安詳細說明以色列對其周邊領土的外交政策。
無論在當時或現在,基於世俗野心和宗教信仰的危險混合而產生的衝突似乎都是絕對且難以解決的。周圍的阿拉伯國家及其廣播電台不斷鼓譟,稱他們將「把猶太人推入大海」。很難認真對待他們,因為他們的每一次嘗試,即使是挑戰一個小小的邊界爭端,都暴露出他們的軍隊無能無能,而他們的威脅只是喧鬧的言辭。
但所有反覆的言論都涉及邊界問題,因此在訪談中,本·古里安被要求描述以色列關於領土邊界的長期外交政策。他回答說:“我們的外交政策是聖經裡的。”
「但是聖經說猶太人將居住在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之間。想必這會帶你去約旦、敘利亞、黎巴嫩、土耳其、伊拉克。這就是你們的政策嗎?
本古里安頑皮地微笑著。 “但聖經沒有說何時。”
因此,2002 年約旦河西岸的定居者並沒有對外國記者使用即興的原聲片段。他呼應了所有宗教原教旨主義的野心背後的東西。
這似乎也包括了阿里爾·沙龍的想法。從沙龍率領部隊進軍聖殿山的那一刻起,這裡就充滿了混亂和血腥。他必須知道他正在點燃對抗的導火線。猶太人視聖殿山為聖地,據說所羅門王在 3,000 年前在這裡建造了第一座聖殿。這個地點對穆斯林來說也是神聖的,他們稱之為“Haram esh-Sharif”或“高貴的聖所”,相傳先知穆罕默德在天使加百列的陪同下踏上了前往上帝寶座的旅程。
以色列人有他們的聖經可以在他們的對手面前動搖。穆斯林有他們的《古蘭經》需要動搖。聖經談到和平,但也談到透過與惡人抗爭來捍衛基督教的戒律。 《古蘭經》也談到和平,但也談到誓死捍衛信仰。
歷史上,有數百萬人以上帝的名義被殺害。牧師和拉比再次祝福大砲,伊瑪目再次祝福卡拉什尼科夫衝鋒槍。
如果有天使,他們一定會哭泣。
本‧巴格迪基安 (Ben Bagdikian) 是一名前記者,也是《媒體壟斷》一書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