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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派中,也許沒有比中國及其經濟的性質更大的爭議了。 是社會主義嗎? 資本家? 國家資本家? 混血兒? 圍繞這個問題的如此多的爭論本身就證明這個問題還沒有明確的答案,至少目前還沒有。
可以達成共識的是,中國經歷了數十年的非凡經濟成長。 但這種成長的性質及其創造的基礎也引發了激烈的爭論,這些爭論必然取決於爭論者如何對中國經濟進行分類。 另一個論點是,中國的成長是否可以複製,或是其他地方無法複製的特定條件的產物。 任何爭論的首要焦點應該是,中國城市和農村的勞動人民在一個承諾實現「小康社會」的嚴格控制的製度下過得如何。
一本新書試圖從最後一個角度審視中國, 通往資本主義的共產主義道路:1949年以來的動盪和遏制如何推動了中國的革命。 正如你可能從這個辛辣的標題中猜到的那樣, 共產主義之路活動家拉爾夫·魯庫斯(Ralf Ruckus)所寫的《中國共產黨》不僅批評中國共產黨,而且直截了當地認為中國已經成為資本主義社會。 儘管中國日益融入世界資本主義體系、日益重視市場和擴大不平等,但中國已轉向資本主義的主張對許多左派人士來說頗具爭議。
Ruckus 先生首先提出,對 1949 年革命以來的中國歷史採取更分級的方法可以更好地捕捉中國發展的各個階段。 他提出了四種通常提出的不同觀點,試圖定義中國經濟的本質。 這四個概念從1949年至今都是資本主義的; 1949年至今的社會主義; 先社會主義,後資本主義; 以及向社會主義過渡、社會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資本主義四個階段的方針。 盧庫斯先生沒有提到第五個概念,即中國不能歸類為資本主義或社會主義,這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薩米爾·阿明提出的觀點。 阿明博士在他的 當代資本主義的內爆,認為詢問中國是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是很糟糕的”,因為它“太籠統和抽象”。 阿明博士寫道,雖然“中國的項目不是資本主義,並不意味著它是社會主義,只是它使得在通往社會主義的漫長道路上前進成為可能”,但他補充說,中國也可能“最終獲得回歸、純粹的回報」。很簡單,就是資本主義。”
因此,存在不只一種微妙的觀點。 在我們努力理解中國發展輪廓的過程中,魯庫斯先生提出的四個想法中的最後一個(四階段方法)和阿明博士的混合方法似乎是五種理論中最可行的。 這是一個四階段的方法,為 共產主義之路。 無論我們是否同意中國已經成為資本主義(按其自身條件)或正在走向資本主義,中國面臨長期甚至永久轉向全面資本主義的危險都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激烈爭論的根源。 蘇聯及其中歐衛星國的崩潰,以及它們在不利條件下回歸資本主義,即使對於那些相信中國仍然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人來說,也證明了資本主義可能是其未來。 也不該指望與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加深糾纏本身不會帶來危險。
跨越四個時期的社會對抗
魯庫斯先生在開篇一開始就指出,他的“主要關注點在於社會對抗及其自1949 年以來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產生的斷裂和連續性”,並且在討論他的四個時期(轉型期)時,他並沒有動搖這一重點。中國共產黨(CCP)統治的社會主義、社會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和資本主義)。 當作者寫道:「[在前兩個時期]實際存在的社會主義與之前和之後的經濟、政治和社會制度有很大不同時,即將到來的城鄉動亂的故事就開始了。 此外,實際存在的社會主義在很大程度上不同於自 1920 年代以來參與革命組織的無產階級、農民和婦女*所渴望的社會主義。” [第7頁]
魯庫斯先生在開頭繼續闡述他的論點,他認為「從 1990 世紀 9 年代中後期開始,該體系的整體特徵就符合資本主義的特徵,因為經濟的主要驅動力是資本積累和一代人」。利潤,而且因為中共領導層和其他“精英”組成了一個重組的資本主義統治階級,侵占了通過剝削工人和農民而產生的大部分財富。” 這些改革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它們可以建立在社會主義所創造的基礎上,其次是因為所謂的全球化,以及新的工業生產集群和供應鏈……為吸引外資和發展中國經濟提供了歷史機會」政權利用了」。 [第XNUMX頁]
將中共幹部稱為“統治階級”,甚至是資本主義統治階級,勢必會引發重大爭議。 這也許是我們可以在這裡迴避的技術問題。 對讀者來說,一個更大的問題 共產主義之路 是作者是否有效地闡述了他的整體情況。 本書的四個核心章節涵蓋了四個確定的時期,從向社會主義過渡開始。 1949 年革命後的頭幾年,社會條件取得了實質改善,包括預期壽命、兒童死亡率、醫療保健、收入平等和識字率。
起初,中共效法蘇聯模式,採取類似「威權資本主義後來者」的累積和工業化策略,採用泰勒主義和福特主義的生產技術; 技術和工作組織的形式被視為中立的。 與1920年代和1930年代的蘇聯一樣,工業化的資本和勞動力只能來自內部。 在農村,直到19501950世紀XNUMX年代中期,小農經濟仍然完好無損,土地改革使貧農和中農受益。 女性也有好處——XNUMX年的婚姻法賦予她們與男性平等的權利,儘管由於女工往往被降級到工資較低、工分較少的「軟性」工作,因此完全平等並未實現。
隨著1950年代中期國有化的開始,短暫的政治開放「百花運動」擴大了批評的空間,但當批評的深度超出中共的預期時,窗口很快就關閉了。 儘管如此,共產黨在發起集體化和工業化大躍進時仍保留了重要的支持來源。 大躍進失敗了,隨著城市工業迅速擴張、農村勞動力規模下降,導致糧食嚴重短缺,管理不善、惡劣天氣和地方當局提交的虛假報告共同造成了一場災難。 數百萬人將會死亡。
中國共產黨內的矛盾思潮
共產主義之路 把責任都歸咎於毛澤東。 但也許情況並沒有那麼明確。 例如,李敏琪在他的書中 中國的崛起與資本主義世界經濟的消亡,斷然指出“是鄧小平和劉少奇對大躍進負責”,並引用劉少奇的話說,讚揚那些報告令人難以置信的、嚴重誇大的農作物產量的官員“推翻了科學”。 同時,毛澤東警告不要出現“誇張之風”,但黨的領導人在負責黨內宣傳的鄧和劉的領導下,繼續鼓動思想“解放”。 (順便說一句,李博士的研究發現,大躍進時期的死亡率峰值低於1930世紀1970年代的正常死亡率;到了1930年代,死亡率約為XNUMX世紀XNUMX年代的四分之一) XNUMX 世紀XNUMX年代。)
李博士在總結他對大躍進的分析時指出,「一個特權官僚集團」已經控制了黨。 現在不再是一個致力於革命理想並願意自我犧牲的政黨,而是「一個包括許多主要關心個人權力和致富的野心家的政黨」。
這與魯庫斯先生的總體結論沒有什麼不同,儘管他聲稱毛澤東對大躍進“負有責任”,而像鄧和劉這樣的“務實領導人”“制定了旨在應對GLF後果的改革” ” 。 [第56頁] 在下一個劇變時期,即1960世紀XNUMX年代中期的文化大革命,魯庫斯先生從工人和農民的立場審視了這本書的觀點。 除了黨內的鬥爭之外,他寫道,文化大革命是一系列為了更好的工作條件和永久工作而爆發的大規模爆發,作為反對「紅色資產階級」(一些文化大革命參與者使用的術語)的鬥爭的一部分,中共「剝削工人」。
在整個 1970 年代,動亂仍在繼續,工人們要求更平等的工資和獎金、決策權和工作條件的發言權,以及減少黨幹部的特權; 文革中的經驗被基層組織者運用。 這也是教育和醫療保健投資獲得回報的時期——識字率、預期壽命和兒童死亡率均持續改善。 騷亂遭到了多種反應,包括鎮壓、讓步、拉攏和改革。
事後看來,當毛澤東和許多革命一代瀕臨死亡時,中國正處於巨大變革的邊緣。 除此之外,中國與美國建立了關係,以努力緩解孤立並獲得技術。 與蘇聯的分裂也在這一發展中發揮了作用。 魯克斯寫道,鄧派將在毛澤東去世後贏得權力鬥爭,然後利用民主運動擊敗黨內對手,然後鎮壓這些運動。 公社制度被廢除,農地被出租,集體結構消失,地方政府開始依賴稅收、費用和圈地。 薪水提高了,但福利的「鐵飯碗」受到攻擊,並與被趕下台的毛澤東四人幫聯繫在一起。 罷工權被廢除,更多工人成為臨時僱員,限制移民的規定也被放寬,以鼓勵人們湧入外資可以設立的新經濟特區。
在這裡,Ruckus 先生將 1970 年代中期到 1990 年代中期這段時期描述為向資本主義過渡的時期是有根據的。 他寫道,希望鄧小平改革能帶來改善的希望落空了。 勞資關係的變化和工作保障的減少導致了持續的工人騷亂和學生動員。 著名的黨內改革家胡耀邦的去世引發了大規模示威活動,而 1989 年的天安門廣場佔領無論以何種標準來看都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天安門廣場是中國歷史的轉捩點
在這裡,也許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重要的是 共產主義之路 必須提出自己的理由。 魯庫斯寫道,佔領天安門廣場“以失敗告終”,因為“中共領導人決心保持對權力的控制”,並且由於該運動的弱點,“首先是學生和工人之間的分歧。 學生領袖不想讓工人階級參與其中。” 部分原因是擔心「工人階級的參與必然會導致中共領導人的嚴厲反應」。 [第109頁]
天安門事件領導人之一王超華在逃離中國後寫了一系列有關該事件的文章,他表示,更重要的錯誤是沒有製定政治議程,因此「未能提出一個能夠反映其規模的政治議程」。民眾參與——從而錯過了將抗議轉變為建設性政治運動的機會。” 新左派評論 王博士中文天安門散文集。 王博士感嘆“中國工人缺乏獨立的政治意識”,他們“總體上仍然部分地將自己的集體利益與自稱是“工人階級先鋒隊”的執政黨的利益聯繫在一起。 」
儘管如此,參與結束佔領的軍事攻擊之後的鎮壓行動中,參與其中的積極分子將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有可能有數千人在軍事鎮壓佔領中喪生,並且肯定還有數千人入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此時,」魯庫斯先生寫道,「中華人民共和國距離從社會主義向資本主義的過渡只有最後一步。 如果不是資本主義西方與社會主義東方之間的冷戰對抗的全球性轉變,以及經濟危機、投資轉移和產業發展的辯證法使全球製造業中心在1980世紀1990年代轉向東亞,這一步也許不會發生。110世紀XNUMX 年代和XNUMX 年代的歷程。” [第XNUMX頁]
同樣,娜歐蜜‧克萊因 (Naomi Klein) 在 休克主義:災難資本主義的興起認為,隨著天安門廣場抗議活動的進行,中國政府「正在大力推動放鬆工資和物價管制,擴大市場範圍」。 她甚至報道說,臭名昭著的芝加哥學派經濟學教父米爾頓·弗里德曼曾於1980年和1988年兩次受邀來華提供諮詢! 克萊恩女士引用了另一位天安門領導人王輝的話說,民眾對鄧小平的經濟改革的不滿,包括工資下降、物價上漲以及「下崗和失業危機……是1989年社會動員的催化劑」。 王教授表示,暴力結束佔領“有助於遏制這一過程帶來的社會動盪,新的定價體系最終形成。”
當鄧小平領導的中共恢復改組後,結果是什麼? 魯克斯先生毫不掩飾一系列負面變化:利用經濟特區吸引外國直接投資(FDI)、用合約取代就業保障保障、廢除福利規定、私有化、國有企業轉型為國有企業。國有企業利潤最大化可望,下崗50萬,工作力道加大。 「工作不安全感、失業、低工資、福利保障的喪失以及工作壓力的加大導致了不滿情緒的增加,」他寫道。 「[國營企業]工人開始組織一波反對國有部門重組的抗議浪潮,這種抗議浪潮一直持續到2000年代。 此外,農村生活條件的惡化引發了1990年代中後期的農民騷亂。 這兩個週期的鬥爭標誌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資本主義時期的開始”,作者將其追溯到 1990 世紀 114 年代中期。 [第XNUMX頁]
“摸著石頭過河”
這種轉變不必被視為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必被視為某些政黨領袖陰謀的結果。 共產主義之路。 「這種轉變並不是詳細的總體規劃或藍圖的結果,而是一系列(通常是實驗性的)改革措施的結果,這些改革措施旨在改善國家的經濟表現、拯救社會主義制度和穩定中共的統治。 這就是鄧小平用來形容他對改革進程的理解的「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的意思。 [第115頁]
隨著1990年代的結束以及中國於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國有企業的重組將進一步發展。魯克斯先生可以進一步探討的中國資本主義道路上的另一個重要里程碑是江澤民的「三個代表理論」。 」。 只有順便提到2001年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允許私人資本家入黨就暗示了這項發展。 但這發展並不僅限於擴大政黨吸收人數。 「三個代表」是2001年宣布的官方路線,黨應該代表最先進的生產力、最先進的文化和最廣泛的人民。 江澤民主席的頒布,宣告了不同階級的利益不相衝突,黨能夠同時和諧地代表各階級。 如果願意的話,當然可以闡明這樣一個綱領,但這樣一個理論與馬克思主義毫無共同之處。
書中本來可以引用但沒有引用的另一個證據是共產黨對利用市場的壓力越來越大。 共產黨領導層更換 市場的作用 2013 年一次重要的中央全會從“基本”到“決定性”,黨在 2017 年 XNUMX 月的黨代會上再次確定了這一方針的延續性。 強調“決定性作用” 市場。 共產主義之路 重點關注社會運動和基層活動,很少花時間討論政黨的發展,雖然不討論這些政黨宣言也許符合本書的意圖,但更多關於政黨辯論的報道會豐富文本,並為其中心思想提供進一步的基礎。論文。
這本書確實記錄了 2000 年代持續的騷亂; 這段時期的大部分罷工都是野貓行動,因為有組織的行動是被禁止的。 自2012年習近平就任中共總書記和國家主席以來,黨加強了控制和加強了監控,儘管騷亂和野貓行為並未停止,但政府得到了中產階級的支持,他們從改革中受益,並且工資也增加了。
超越狹義定義的社會主義概念
在試圖闡明如何最好地概念化中國經濟的複雜性時,應該問的一個基本問題是:什麼是社會主義? 社會主義僅僅是沒有資本主義嗎? 或者還有其他什麼? 社會主義者(不僅是他們)經常提出的一個定義是,生產資料的國家所有權構成了社會主義,用卡爾·馬克思的經典表述來說,社會主義被理解為通往共產主義的過渡階段。 這是蘇聯從 1930 世紀 XNUMX 年代開始宣稱自己是社會主義社會的基礎,並將其更新為自稱為社會主義社會。 勃列日涅夫時代的“發達的社會主義社會” 作為額外的發展步驟。
但這就是全部嗎? 我認為,消除作為生產資料所有者的資產階級社會階級,並以公有製或國家所有權取代這種社會關係,是社會主義的前提條件,而不是實際內容。 它也不一定意味著所有企業都屬於國家所有,儘管銀行業和少數大型關鍵產業不由國家掌控的社會主義的存在是不可想像的。 如果社會主義意味著社會中的政治和經濟民主,每個人在影響他們、他們的社區和/或他們工作的企業的決策中都有發言權; 工資和其他報酬反映了對所從事工作的貢獻; 如果沒有建立在資本累積之上的權力中心,那麼無論是中國或任何其他國家都不能被歸類為實現了社會主義。
馬克思主義歷史學家艾薩克·多伊徹(Isaac Deutscher)在其有關蘇聯的著作中提出了“蘇聯的“後資本主義” 及其中歐衛星。 這提供了一個中性術語,承認資本主義經濟關係已被廢除,但並不表示向更高國家的過渡已經完成。 長期以來,我認為這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概念化蘇聯經濟的方式。 它當然不是資本主義的,否則美國和其他西方資本主義列強不會投入如此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來試圖以如此持續的強度擊敗蘇聯集團。
與阿明博士對中國既不是資本主義也不是社會主義的概念進行類比是合理的。 他指出,中國農村土地的共有性質,並不是農民可以出售的商品,“絕對阻止我們將當代中國(即使是今天)定性為‘資本主義’,因為資本主義道路是建立在將土地轉變為商品。 」 其他評論家指出,銀行和金融仍然牢牢掌握在國家手中,以支持他們關於中國不是資本主義的論點。 阿明博士在分析中指出,跨國資本無法掠奪中國的自然資源,中國融入世界體系的過程是「部分的、受控的」。 然而,土地經常被城市或其他地方政府徵用並出售給商業利益; 2017 年的一項估計是 4萬農民失去土地 每年。 此外,中國是兩個足夠大的國家之一,可以按照自己的條件進入世界資本主義體系(印度是另一個國家,儘管印度教原教旨主義新自由主義人民黨和一直右傾的國會都沒有選擇這樣做)並不意味著資本主義工作場所中缺乏關係。
與蘇聯的類比並不恰當,因為蘇聯在米哈伊爾·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早年保留了後資本主義,或至少是非資本主義的政府形式,並且沒有開始引入資本主義元素 直到一連串改革 1990年闖入議會。
總而言之,儘管阿明博士提出了博學而嚴肅的解釋(即使他相信市場開放是合理的,但他也清楚地意識到回歸資本主義的危險),魯庫斯先生的四階段概念給了我們最好的理解中國經濟的概況以及至少目前的發展方向。 另一種廣為流傳但我們沒有討論的觀點是,中國確實已經轉向資本主義,但這只是為了更快發展的暫時權宜之計,有一天會剝奪私人資本,成為一個足以抵禦資本主義列強的社會主義強國。 。 鑑於中共的不透明性,我們黨外人士沒有任何資格權威地了解其領導層的長期意圖。
我們能做的就是分析中共領導階層的言行,他們正緩慢地走向資本主義。 習近平主席最近開始採取措施控制某些中國資本家,並更頻繁地談論馬克思主義,但這些是否是政策逆轉的開端,還是僅僅是黨的統治的主張,目前還不得而知。 即使走向資本主義確實是一種暫時的權宜之計,更深入地捲入市場,資本主義世界體係也有其自身的動力,但這種趨勢也不容易遏制。 有一些工業和政黨利益支持中國自1990年代以來所走的道路,而這些利益代表另一種社會力量,會抵制向社會主義的結構性轉變。
一條矛盾且矛盾的道路
總而言之, 共產主義之路 承認四階段概念「有其限制」。 各階段之間沒有明確的界限,也沒有直接的歷史方向。 「特別是從社會主義到資本主義的長期過渡不僅是漸進的和間歇性的,而且是矛盾的和矛盾的,」魯庫斯先生寫道。 「這些階段中的任何一個階段都是重疊的,因為自下而上的騷亂往往充滿活力且不穩定,需要數年時間才能發展和壯大,而自上而下的遏制措施和改革也是交錯且持久的。” [第 166 頁]
一個推論就是否定「中共領導階層中所謂的走資派」執行總體規劃的觀點。 「沒有證據顯示有這樣一個總體規劃,將轉型主要歸咎於不正常的中共領導人,忽略了國內和全球的結構性因素。 ……這是中共政權在 1950 年代和 1960 年代所採取的結構特徵以及社會、政治和經濟動態的結果,使得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向資本主義的過渡成為可能(儘管並非不可避免) ” 。 [第 173 頁]
該書以「左翼的教訓」作為結尾,提供了「左翼戰略的要素」。 作者寫道,兩個必要條件是從無產階級和其他被壓迫人民的角度分析階級重組的過程,以及打破無產階級、行動者和知識分子之間分歧的組織形式。 公開討論運動、抵抗和組織以及社會主義政府的優缺點是至關重要的,運動應該掌握在那些奮鬥者的手中,並且應該代表他們自己。 最後,運動必須在全球範圍內組織起來; 近年來世界各地的社會鬥爭同時發生,但「按照南北路線和國家市場、性別歧視、種族主義和移民制度劃分」。 這些分歧是可以克服的,提供資源並建立連接鬥爭的橋樑是左翼組織的任務之一。”
我們的分析必須基於物質現實,而不是基於我們的希望或夢想,也不是基於管理一個國家的組織的名稱。 沒有哪一本書能夠一錘定音,一些結論 共產主義之路 肯定會引起一些強烈的分歧。 無論你對所討論的核心問題持何種立場,拉爾夫·魯庫斯都為中國已經成為資本主義的論點提供了強有力的論據,並有充足的證據支持,並講述了自1949 年以來中國底層的有用而活躍的歷史。歡迎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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